织金作家2017年第6期总6期
黄静散文六篇 第一篇世外烟雨——营上古寨记 最近满身的疲惫郁结于心,不知去那里找一把万能钥匙,打开后把所有的疲惫统统倒出,还我一个轻松愉悦。 今天去上营上,一路的颠簸把我从把半醒状态直接抖到清醒。 一下车,就下起来小雨,被雨水洗过的石头露出来性感的锁骨,突出、光滑、古韵,无不像个优雅的古代仕女,每一块都载着不同的岁月。雨不大,但倾斜的石板路上漫着水,踩在上面不用担心雨水会侵透鞋袜,水会沿着石缝下流。小路边的石壁上长满了爬山虎的脚,郁郁葱葱,一直爬上每一家木墙青瓦,用密密麻麻的叶子守护每一块瓦,椭圆的叶被雨水洗的干干净净,却又在叶尖撷着一滴露,等微风亲临随风摇曳。偶尔飘在你的脸颊或嘴唇,淡淡清香和自然甜韵让你沉醉。或许,一启动眼敛,一棵棵高大的芭蕉就与你亲密接触,笔直光滑的枝干顶着宽带茂密的叶,像一把大伞撑开。雨水像钢琴师的手在芭蕉叶上跳跃,弹奏一曲曲天赖之歌。随手撩起几珠垂下的藤条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门,木门里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一边漓着豆浆(用一支架挂上一块纱布把豆渣和豆浆分开)一边生着柴火,准备用熊熊的烈火煮一锅白花花的豆腐,一股一股黄豆香窜进鼻孔,忍不住上前,舀起漓下的豆浆一饮而尽,可以感受到一股甘甜从你的食管慢慢浸入心田。 一直沿着干净的石头小路,尽头就是邬家洞,用石头砌个围墙,用两扇木门就围成一个洞屋,再也不怕日晒雨淋。洞内人鸟和谐相处,洞的另外一边,像一个巨大的窗户,透过窗户把岩下干河坝的美景尽收眼底。也可以让思绪驾着半山的云,去告诉唐僧师徒,他的经书掉进了洞穴。或许去看看天宫美貌的仙女们。 出了邬家洞一直往下,就是干河坝,在这里你可以静等一场花开,一场油菜花开,她足以让你用一季去等待,等待你去轻吻每一朵花,等待你在花海滑翔,等待你在这邂逅最美的她。 到这里不是说让你抛掉所有的凡尘俗世,而是你根本想不起来你的烦恼和不快。我一周的郁结都将化着一场世外烟雨,点点滴滴,浸入泥土,滋润万物。 第二篇我的花间梦 我想,养花也许是我与生俱来的爱好。小时候,看到房前屋后的小野花,我也会悉心爱护。最深的记忆莫过于我和小伙伴们在森林里苦寻兰花的一个个下午……有时候,我会摘下枝头那美丽的花朵,有时候又把它们连根铲起,移植在自家门前。 最喜欢摘的是金银花,背上奶奶给我缝的小布包,在寨子里吆喝上小伙伴上山摘金银花。摘完带回来蒸好晒干后,我就会拿到集市上换成零花钱。田埂上的蹦头花也是我所喜爱的,虽然它价格稍逊金银花,但蹦头花就盛开在我上学的路上,每天准备一个小口袋,上下学的时候就轻松摘满了。那时的我们摘花草挣零花钱,也在花草中度过了快活的童年。读书时,我想养花,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。毕业后,我养了几株花草,又因奔波于各种考试,没能照顾好它们。 直到去年,看到同事养花,一下子打开了我存封许久的兴趣。都说爱好和爱情一样“伤钱”,随着小屋里的绿色越来越多,我就像上瘾了一样地买花盆、花苗,盆多了就买花苗,苗多了又买花盆,每次买的时候都默念这是最后一次,但却一直都停不下来。现在,家里有几株蔷薇,在我的精心照料下,小蔷薇抽出了新芽,鲜嫩的枝桠挂在窗前,露出一抹调皮的绿色;还有一株海棠,正伴着春姑娘的脚步茁壮成长;一株粉色的小杜鹃,借着春意在绽放笑颜。 在我的小花园里,最多的要数那一排“多肉”了,有火石莲、熊童子、黄丽、姬玉露、姬美人、火祭、冬美人、千佛手、紫珍珠、蓝石莲等二十多个品种。每天下班回到家,都会看到它们给我的惊喜,熊童子发了新枝,蓝石莲更蓝了,白牡丹变红了……我养花,更爱花,爱它们带给我的惊喜,爱它们为我的屋子带来生机,更爱它能够抚平我的烦躁情绪。爱养花就像我爱读书一样,我亦梦想着有一天,当我老了,还能躺在花丛中阅读自己曾走过的人生。 第三篇回不去的青春 我不只一次梦见我回去了,回到那让我念念不忘的象牙塔。沿着大门往女生宿舍,一路的蔷薇,尽情释放自己的芬芳,空气里也弥漫着幸福的味道。新建的篮球场,体育系几个帅气的男同学抓住了我的余光,停驻为其喝彩、鼓掌。那足球场梯子旁的小坝子上,劲爆的舞者迎来了成群的粉丝。顺着梯子往艺术系的教学楼,有间破旧不堪的教室,门头挂着“风云社”的牌子。几个爱好文学的同学正坐在陈旧的桌椅旁修改稿子。他们忙着把同学的文字整理登在风云报上。他们周末也会邀上大家,去一线天感受静谧天地,或许去天波楼,站在钟山区的最高点,一览众山。又或许去荷城花园,待到傍晚吃老城烙锅。 离艺术楼近的是男生宿舍,除了每周检查卫生去哪儿。女生是不能涉足男生宿舍,就像男生来女生宿舍会被宿舍阿姨堵在门外一样。一号女生宿舍的一楼是学校超市,每次要回寝室都会刷一堆零食抱上去。如果是晚上,你也会遇到豪车载着香艳的美女离开。三号公寓的宿舍阿姨很严,晚上十一点后,她就不会轻易开门,要是那个男同学殷勤地送礼物或宵夜,都是送到负一楼从窗户送进去。一般都没有夜自习,图书馆也在新建中,除了那些努力考研的同学,剩余的不是兼职就是恋爱。那时,明湖湿地公园还是田野和沟渠,唯一幽会的地方就足球场,我们把幽会叫做逛椭圆,一圈又一圈,直到寝室关门。有时也有男同学以学习的名义邀到主教楼阶梯教室谈恋爱,在青春荷尔蒙的驱使下,有些同学搬了出去同居。毕业后,有些爱情走进了坟墓,有些死无葬身之地。 要是遇上文化活动月,总会有看不完的演出和筹备演出。等到所有的活动结束,花一元钱坐公交车到八一路,去明湖路高架桥旁吃“重庆豆花火锅”,7元1人甚是划算。在欢笑、悲伤中,一转眼就迎来毕业季。就业的就业,回乡的回乡,分手的分手,表白的表白……一下子,离开了,再见了,再见了共同生活的室友,再见了悉心教导的老师,再见了沉睡的象牙塔,再见熟悉的城市,再见了大学,再见了青春,拖着行李箱噙着泪挥手离去。 含着泪从梦中醒来,我的梦境太真实,太熟悉。只不过我们的象牙塔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以前的一线天变成了学院后花园,曾经的沟渠田野变成了湿地公园。彩虹桥、木栈道与师院相辉映,够成了一幅水墨丹青。我想回去,回去看看我们的,回去看看我们。回去看看我的大学,可这一切都是梦,回不去的青春,回不去的梦。 第四篇妈,我欠你太多 “喂,在搞那样” “在给你小崽洗衣服” “哦!叫他舅带钱给你,去买件衣服嘛!母亲节” “那天” “今天” “哦!好的” ——题记 记忆中的童年,没有她,也没有感受到她的爱,但我得到了爷爷奶奶全部的爱。也有个快乐幸福的童年。直到小我整整九岁弟弟的出世,她才回到我身边。 那时候的我,对她只有“恨”,恨她抛弃了,恨她不给我一丁点爱,恨她走时带走的是妹妹,而不是我。让亲戚们都说我是乡巴佬,土里土气,不像妹妹穿得像个小公主,总是跑到她的怀抱撒娇。 我“恨”,特别的“恨”,还暗暗发誓,以后我只孝敬爷爷奶奶,绝不会对她好。她的话,我从来也不会听,怄气时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吃饭,她没有办法,又跑去给奶奶说。奶奶不会吼我,也不会骂我,那怕三更半夜也陪着我。一遍又一遍把饭弄热端给我,我也只听奶奶的话。 饭桌上,她总是把好吃的菜夹给我,说:“别说我对他们小的好”。买衣服总给我买比妹妹的贵,越这样,我就越觉得她是亏欠我,在弥补我。 慢慢的,我过了叛逆期。上高中,没有学费,她踏破了亲戚家的门槛。高考落榜后,我想去打工。她说:“复读吧,钱我去借。”学校没有寝室,她走遍了学校附近的人家,问有没有出租,我就是拎包入住。高考后,我找了家餐厅打工。她又把出租屋的东西收拾回去。那时对她的“恨”慢慢淡去。 我大学时,她一个养母猪,养牛,种地,每天起早贪黑。但她总会打电话问我,有生活费,没有的话我去借点叫你爸打给你。说她的母猪下小崽了,再过十几天就出槽了,到时候卖了就可以还钱!看着她那么辛苦,对她的“恨”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 毕业了!没有考到工作,她就整天整天叹气,总是担心,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考得工作。遇到有工作的人就说:“你们单位招考的时候记得给我说”。我也很不争气,毕业三年后才考得工作。 考得工作后,她又说:“要是你结婚了,我就不用再超什么心了,”结婚后,她又说:“你生孩子就好了。 她,总是有超不完的心。因为生宝宝时意外,早产了。她急急忙忙洗好早早就准备的宝宝衣,医院。至到破腹把宝宝生出来,才看到她舒心点。宝宝一出生就进了保温箱,她告诉我,宝宝脸圆圆的,是个男孩。其实宝宝出生时才3.8斤,骨瘦入柴,她骗了我。手术后的第三天,医生叫下床活动,可下床后我晕倒了。醒来后,她在床边哭。我发誓要赶快好起来了,不要让她再担心了。我稍微好了些,她又跑回去把我的家弄好,备好坐月子的必需品,等我和宝宝出院。月子里她老是骂我,骂我跑出去透气,骂我吃得太少,骂我忘了吃医生开的药,却每天守在我和宝宝的身边身边。 产假结束,她又跟着我来工作的地方,带着宝宝,每天给我做饭。一个月后,她说:“我还是得回去,我不在家,你爸回来饭都没有吃,问你妹妹回不回家,她说我不在,回家干什么”。是的娘在,家在。 她又带着宝宝回去,让我安心工作。有时候,她身边了,背着宝宝去输液,油菜黄了,她又背着宝宝去割油菜,家里脏了,她又背着宝宝打扫卫生,宝宝烧了,医院。她总是背着宝宝…… 有时候,她也生气,抱怨。说把宝宝送去给奶奶,她说这下我轻松了。接着话锋一转,他奶奶会不会没有时间给他弄他喜欢吃的,给他洗澡,知不知道他拉粑粑的时间……一大串疑问。送宝宝去奶奶后,听说宝宝不吃饭,她又着急打电话叫马上把宝宝接回家。 她总是这样,爱抱怨,爱唠叨,爱发脾气,却让我们安心工作,无后顾之忧。她就是我妈。现在,对她更多的是愧疚,想借母亲节对她说:“妈,我欠你太多”。 第五篇画一幅深秋 几天的秋雨绵绵在周末迎来了天晴,在阳光的普照下,各色各艳的菊花争相开放,每一朵每一瓣都渗透着秋意。秋收后的田野看似萧瑟,却孕育着春意,赶早的人家,已在拉着绳索,忙着把土里的油菜移栽。那怕栽种时一颗颗无精打采,一夜后扯上露水,一颗颗就会雄纠纠气洋洋的站在田间,待来年奉上一遍金黄。 忙一点的人家,还只是收完稻谷,把稻草扎像人儿立在田间。成群结队的盗草人,在阳光的余晖中把影子拉的老长、老长。脚下,腿上,腰间或是肩上头顶都引来满天的喜鹊,稻草人身上遗漏的稻穗无疑是秋季里最丰盛营养的口粮。要是调皮的人儿大吼一声,满田野的喜鹊同时展翅飞起,就像霰弹凭空炸开,无疑是秋收后特有的一道亮里风景。 要是遇到悠闲的老人,带着会走路的孙子,赶着一群鸭满田野的捡遗失的蹈穗,遇上积水的稻田,鸭儿尽情的享受着戏水的乐趣。老人便找块石板坐下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时不时的用烟头敲打着石板抖弹着烟灰,眼睛却不离开远处玩耍的孙子。待到日落赶着鸭儿,带着孙子回家。秋收后,田野有些萧瑟,却又有独特的韵味,让秋更浓,让意更深。可惜我不是画家,不能用菊当着颜料,也不能用稻草作为画笔,更不能把天空当着幕布,画一幅深秋。 第六篇稻 香 “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”,辛弃疾用词给我们呈现一个“晚风拂面,人们在稻花香气里谈论着丰收,田野阵阵蛙声也说着丰收的夜晚”。此时,我也行走在月光下的田埂上,长满青草的田埂在沟渠改造后变成了水泥小路。即便是夜晚,露水也不会打湿鞋袜,沿着老屋门前的小沟,一路沿伸到田野间。 小沟流水淙淙,月亮也随波逐流,泛起朵朵浪花。沟边的杨槐树上传来蝉的低鸣,不仔细耹听,唯恐被阵阵蛙声湮没,忽远忽近的说着丰年。蹲下声,想听听蛙的喜悦,却呱呱几声后戛然而止,好似它们知道有人窃听他们的秘密。正要起身,远处的人家传来悠扬的笛声,田野的蛙又活跃起来,伴着笛声唱着赞歌,论着丰收。我不愿去打扰蛙儿的盛会。随手在小沟边摘一节南瓜叶,去掉叶帽,留下瓜干,去抓满天飞舞的萤火虫。 小时候,家里照明用的是煤油。爷爷一个周去街上打一次,要是谁偷偷多用,肯定接用不到下周,所以家里人都不会多用。小叔每天晚上就会找个玻璃瓶去田野抓萤火,用木头塞住,放在床头,用微弱的光看武侠小说。而现在,没有谁为了看书把它们抓走。它们尽可用自己微弱的光照亮着,照亮着田野,照亮着村庄,也照亮着我孩童时的梦。 作者简介 黄静,女,笔名海参。年11月生,贵州黔西人。好散文创作,作品发表于《织金报》《毕节日报》等报刊,有散文入选《品文》《贵州作家网》,著有诗文集《遗落的碎片》,获“贵州省第二届大学生运动会体育征文”三等奖。现供职于织金县龙场镇人民政府。 《织金作家》欢迎投稿 《织金作家》微刊是织金县作家协会会员作品的发表平台,也是非会员的织金文学爱好者作品的发表平台,同时,还是织金县作家协会相关信息的发布平台。欢迎北京有哪些白癜风专科医院有人去过北京中科医院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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